人夫．艾企鵝

2012．09．02

日內瓦(Geneve)

穿梭在街道巷弄，週日的商店幾乎全部關門，路人也稀少得超乎我們想像。

「看來不妙喔~~我看應該是不會開了~~」

看著手機上藍色箭頭越接近巧克力店的位置，走過的店家沒有一間是開著的，心中便起了不祥的預感。

「這麼巧！還遇到道路施工喔！阿是到了沒有？」

「到了啊！就是這！」

「哪裡啊？店名咧？」

「Zeller......唉~~不管是哪間，這一排都沒開啊！」

「好歹也要留全屍吧~~~靠！這一間啦~~就在背後而已。」

沒錯，抬頭看著牆上那大大的Zeller招牌，玻璃櫥窗裏擺了各種樣式的巧克力，對老婆來說，這遙遠的距離大概只僅次於在琉森隔窗看Longchamp包了。

「ㄏㄚˊ~~真的沒開~~so sad~~」

深愛巧克力的老婆不禁透露出濃厚的失落，我也只能安慰她蘇黎世還有百年的老店，誰叫我把日內瓦排在蝦米商店都不開的禮拜日啊XD

「好啦~至少照張相紀念一下唄XD」

「唉....../_\」

「好啦好啦好啦~~去吃午餐，下午我還想要去Vevey咧~~」

在沒有做功課又遇到星期日的情形下，我們只好比照昨晚在Lausanne的情形，隨便選一間囉~

「好！就這間！他的今日特餐是一大盤像牡蠣的東西，才17.9CHF耶！」（註1）

「喔！那就他吧！」

正中午的時間餐廳內只有兩組客人，不知是否又即將要踩到另一間地雷呢！

「ㄟ？這間菜單有附英文耶！」

「那昨天是怎麼一回事？故意整人的嗎？」

「挖阿災！」

看了看菜單，決定不再吃義大利麵，想嚐嚐有甚麼不同的東西，於是點了份豬腳和魚排來試試。而不想再喝酒和氣泡飲料的小嗨最終還是來了杯貴桑桑的立頓紅茶。

「你要喝紅酒？不怕喝完想睡覺喔？」

「因為其他的都沒啥好喝的啊！而且現在才中午應該還好吧~~ㄟ！我怎麼覺得應該來點個今日SPECIAL吃吃。」

「那個很腥耶！我又不敢吃！你要一個人全部吃完嗎？」

「當然不要啊！光想到那個畫面就想吐了。不過你來這邊點豬腳喔！又不是在德國！」

「又沒有人說豬腳只能在德國吃，我想要吃吃看不一樣的啊！」

「也是啦！唉！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多，應該沒有辦法去Vevey了吧~~」

「不一定啦~~等一下逛完再說！先不要想這麼多OK~~~」

聽出我略帶失望的語氣，老婆回這一句讓我不禁笑了笑。是啊！想這麼多幹嘛！

沒多久，我們的餐點都送了上來。

豬腳切好成塊擺在圓盤中，皮上微微滲出一些油脂，淋上深褐色頗為濃稠的醬，乍看有點像台灣的米腸，此外還有表皮微微烤過的馬鈴薯。

另一盤則是一塊香煎魚排，黃澄澄的醬汁像是雨過天晴後鋪滿低窪的白肉，些許則溢出在略焦的紋路上，還有一塊地瓜和三個去皮的馬鈴薯，最後還附上一串迷迭香。

「嗯~~這個魚肉不錯吃喔！吃起來還扎實爾且還滿有彈性，那個醬有點柑橘的味道，一開始吃有點甜，咬到最後整個魚的新鮮自然又跑出來。好吃！」

「噢！這個豬腳，不行！好肥喔~~而且味道超怪，我不行了~~~」

「啊？你吃半口還吐出來喔！有這麼誇張？」

「你吃吃看就知道我在說啥了！」

「是嗎？（半信半疑地叉了一口塞進嘴裡）..........痾.......我懂你的意思了...........」

這個豬腳呢，肉是絞碎後混在一起的，不是一隻完整的豬腿。有點像米腸的做法，取豬的皮然後把調味好的碎肉灌進去。裏頭還加了點酒，吃起來有濃烈的發酵味，像是製酒工廠裏濃烈的又過度發酵的酸臭味。

「對吧！我沒說錯吧~~~味道是不是很怪！」

「超~~~怪~~~踩到雷了啦！(囧) 阿算了~~你吃我的魚肉吧！」

與詭異的豬腳相比，魚排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，馬鈴薯和地瓜吃起來也如同人間美味。兩盤食物按著天壤之別的速度消失，這時隔壁桌來了位年齡50起跳的大嬸一派悠然地坐下，沒兩下就搞定她的午餐。

不一會兒，服務生送上了鐵製的支架，還附了個小蠟燭。再沒多久，他又端來了一個深黑色的陶鍋。打開蓋子，裏頭全是滿滿的牡蠣，冒著陣陣白煙，他幫大嬸舀了兩大匙放在具有深度的盤子裡，還淋上熱騰騰的醬汁。（註1）

「她點了今日SPECIAL耶！還真的有夠大一盤！她吃得完喔？」

「還好你沒點，要不然我一個都不敢吃咧！」

只見大嬸不疾不徐地拿一個塞進嘴哩，吸一下醬汁，丟進右邊的透明玻璃碗公。按照拿起來、放嘴邊、咬下去、吸醬汁、丟碗公的SOP流程，速度規律動作一致，不注意看還以為是畫面跳針咧！沒多久就看到透明碗公裡頭堆了將近一半的殼。

「不會吧~~~裡面還有！太誇張了吧！是有多少啊！？」

「她好厲害喔！從頭到尾都沒有停過耶@~@」

「太強了！光看她吃我都覺得飽了.......還好沒有點。啊只有她一個人，吃這麼多晚上是想要幹嘛啊？」

「你想要表達甚麼意思= =+」

「可能想要給老伴一個 special 吧........」

「是齁~~」

「那我是不是應該也來吃一下，嘿嘿嘿嘿~~~」

「你到底想要表達甚麼意思= =+」

離開的時候大嬸依舊慢條斯理地享用她的美味，對她來說或許這只是「一塊小蛋糕」而已吧！而我們又再次見識到瑞士人的食量，果真不是蓋的！

註1：回來經朋友口中得知原來它叫做「淡菜」。這是啥鳥名字，跟他的長相一點都不搭啊！

註2：這豬腳大概排得上瑞士美食No Good 前三名！